他看了一笑,想原来我也是一味中药啊,和茵陈一样。甘遂消肿散结,茵陈镇痛解热,都是好东西呢。
他发了一回味,想起远在杭州的那个像野菊花一样的姑娘,如今可好?
回到家里,他随口问起自己名字的来由,得到的答案是遂心如意。
人活着,谁能遂得了心、如得了意?谁不是带着遗憾在生活?当自己不能遂心如意的时候,就把希望寄托在孩子身上。他父亲娶不了自己的表姐,便希望他的儿子能娶表姐的女儿,替他完成心愿。可他的生活是他的,为什么他要满足他父亲的愿望呢?这一切不过是遂的他父亲的心,可他的意呢?
连背一首诗都要侦查一下他的潜意识,他父亲的专政欲望还真是强烈,可他偏不想让他父亲满意。他动手脱下那身军装,说一身绿皮而已,不穿就是了。
他真正想摆脱的,又何止一身绿皮军装。
也许白薇那个孩子本来就是强求得来的,有着各种先天不足,在怀孕六个月的时候,胎停了。甘遂开车送她去了内部医院,折腾了白薇大半天,引产下来,是一个畸形的胎儿。甘遂虽然不在临床一线,但好歹也是医科读出来的,见过各种病灶和细胞,但是这个畸形儿放在他面前,他还是没法多看一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