以她射箭的准头,弩这一题定也能夺魁彩。
那还有什么好比的。
双肩垮下,梁安城想退试。他身后众人与他一起望着宁朝阳,心里想法也都差不多。
正沮丧呢,观赛席四周突然响起阵阵惊呼。
梁安城丧里丧气地扭头,却突然整个人都是一震。
比试台的最后一个位置站上来了新的武将。
他着一身麒麟月袍,袖口紧拢,墨发高束。逆着日头站在桌旁,双肩巍峨如天光破处。
旁边的水漏登时被打开了。
就这一瞬,方才还一动不动的双手,眨眼便在弩上翻飞起来,带着峰棱的骨节隆起又平复,青筋鼓动,指尖缭花,顷刻就将一把完整的弩给拆得七零八落。
停顿半息,他开始复原,用与拆法完全不同的顺序,准确又快速地将弩组回了原先的状态。
水漏戛然而止。
“七,七滴。”旁边的礼官报数。
宁朝阳霍然抬眼。
四周嘈杂喧闹,惊叹声不绝于耳,她站在角落,越过簌簌作响的青草,穿过欢呼不已的梁安城等人,清晰地看见了他眼里略显呆滞的自己。